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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頭琴 奔跑了一生 一坯泥土 沙化了風骨 夢 織著氈房 喚醒牛羊 三條皮鞭收起夕陽 牧歌在歲月的指尖 流淌出半壺滄桑 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 一列火車劃過時鐘的喘息 十一間房子 接近黎明 接近家門 這是一座高齡的小鎮 火車的聲音 爬出鄒紋 集體的礦山荒蕪多年 車輪的聲響 從陳年的銹漬里 探出青春 凌晨兩點 聽覺遇見了火車 興奮接替了睡眠 相 聚 一扇碾盤當桌 圍繞的是相親相愛的歲月 春天 被小草吐了出來 杏花的欲望 漲紅了枝條 相聚 沒有官階 地位 財產 一盞平淡的茶香 收攏了人世的蒼涼 我們 我們 還是我們 散發著陽光的清香 一支簫的回憶 一支簫打開夜晚 她的手指 撫摸著自己的肋骨 和低低的火焰 這是一種思念 凄婉而又持久 可是兩千年前的那夜 親率一支楚歌 將八千子弟送回故鄉 讓那個名叫項羽的人 飲落烏江的濤聲 曾經的火焰息滅了 回憶只是一攤冷冷的灰燼 月還是千年以前的那輪 只有簫的眼淚知道 孤獨有多么苦澀 只有歲月知道 如水的簫音 度過多少知情的暗夜 茶香打開的夜晚 從那把紫沙里 第三次返回杯中的水 帶出一室茶香 像從茶山里走出的少女 釋放一身香氣 擁有三個月身孕的妻子 睡在安詳里 我身體里的露水 凝育了一粒珍珠 今夜月光輕揚 在這和平的年代里 一種悄悄的幸福 像彌漫的茶香 春風睜大了眼睛 早春翻過殘冬 她身體輕盈 像一只雨燕推開娘家的院門 操場上的積雪 用軟聲軟語談論著國情 大山依舊 但他內心的沖動 準備獻給三月的桃花 孩子們的喜悅 飛舞在凌空大笑的雪團上 一群螞蟻準備上路 行囊里 一場春風睜大了眼睛 我 們 大地隆起的半個句號 以泥土的形式 筑起一個人的村莊 人們管他叫墳墓 愛永久的休止符 追悔開始奏響的地方 是父親的也可能 是母親的 筑滿一生的親情 這時候的我們 如一列進站的火車 緩緩的開進了余后的孤獨 鷹 你望著人類 正如人類望著自己 森林消沉 不知哪里有你 棲息的靈魂 云托不住你的心事 風度不懂你的預言 群山嫁給了荒漠 不知何處是你的執著 堅強與無悔是 本色和性格 只要你的翅膀還能 擦亮天空 大地就會贈你笑容 讓嘆息化做驚雷吧 眸光奪走閃電的光輝 只要蒼天還伏在你的脊背 你就足矣與夕陽 對飲無悔 思念有毒 我是一只孤獨的蜜蜂 你走后的日子 是一根 刺入肉體的刺 思念有毒啊 連續雷雨的天空 就是我翻滾的心情 多想回到從前 而勇氣 已被秋霜裹嚴 我是一只 孤單的蜜蜂 被巢穴拋棄太遠 花香已邈 只有往事 在唇邊 將夜色舔藍 母親老了 母親老了 沒有兒孫繞膝 只有一叢白發簇擁著她 額頭的皺紋 像她走過的人生 母親老了 到了安享清福的年紀 卻像落日抱著孤鴉 沒房、沒車、沒手藝的 母親 只有一群兒女分散在 各地 誰來照顧我們的母親 是天 是地 還是自顧不暇的兒女 我們只能盡量多掏出 幾枚硬幣 來減輕負罪的心理 看來 也只有母親 從歲月的縫隙里 伸出風一樣的雙手 梳理自己的暮年 血還熱著 墻上的鐘擺是個冷血的人 即使生活倒塌了 他也不停下腳步看看 我卻沒有這份定力 妻子已經有了身孕 我那可愛的債務 在年關的墻外用力敲門 妻從夢中 伸出一片玉一樣的月光 那輕輕的嘆息 仿佛是一座山 壓痛了我的呼吸 左手的生活 像一堆零亂的書籍 千條妙計 一時也無法找到頭緒 右手與一首新詩 像剛剛交尾的蝮蛇 激動而難舍 這時的我 血還熱著 應該放棄左右的翅膀 回到床上 用零距離的尺寸 給妻子一份應對白日的力量 野兔赴宴 你熟識北風與山林 如同熟悉自己身體的 味道 你清楚哪棵樹下埋著的野果 知道菜地與狗的距離 但你卻忽略了 林中的白雪泄露了你的隱秘 一個偶爾的念頭 來自與你毫無關聯的城里 家中的妻兒瑟縮在盼望里 懼怕望不見春天的草地 此刻 你已經乘上了人類的 火車 跟那個穿著貂皮的女人 趕赴一場來生的酒席 雪 雪在夜里到達 六瓣的花蕊攤開手掌 一匹白色的馬駒 腳裹棉花 踏入夢的庭院 凌晨三點 雪還在默默的下著 輕柔的像熟睡中 愛人的偷吻 看不見天空 只有飛舞的衣裙 今夜是冬月十五 我擔心 嫦娥已老 雪是月的殘骸 回 味 今夜的甜蜜 都回味在豐潤的唇上 你的影子 被愛熏香 我將一日當作365天 把與你對視的那一刻 稱做 年 手指順水而上 我撫摩到了你 圣潔的月光 無風的夜晚 體內的大海 有鹽的氣息 沿著血管 向外擴張 銀白的嘆息 一列火車穿過黃昏 穿過一條河潮濕的目光 母親用手抹淚的側影 是時光留下的一件行囊 母親搬進了美麗的西藏 讓我覺得 那里曾是我的故鄉 凌晨兩點 遼東一盞醒來的燈 倚著思念 遠方的母親 點藍雪山下的炊煙 她的頭發 從歲月的縫隙里 長出一縷 銀白的嘆息 老 了 今夜的風 像父親酒后爆發的脾氣 最后平息在一場雨里 那是母親的哭泣 今夜 父母都遠在他們的暮年里 只有回憶 將一兩件往事 偶爾提起 我的黃昏正在一輛馬車上 不緊不慢的趕來 木制的年輪向前滾動著 車上只有空蕩蕩的歲月 婚姻是一頭驢子 已褪掉了光亮的皮毛 年少的欲望困倦了 三十出頭的歲月 在我心里 像一條沉入水底的魚 月亮把我帶回童年 今夜 獨飲一輪月 萬里山川 只在思念的兩端 母親 您在夢中 可聽見了月光 對您的呼喚 人生百年 母親 您還要為生活操勞多遠 西藏的雪山 可是您仰望的白發 月亮噙著淚 母親 我看到了童年 凌晨列車 凌晨三點的霧氣 是一列爬行的火車 慢慢地將大地領進蒼茫 她是否來自遠方 從喜馬拉雅山的頭頂飄下 在母親的夢里裝滿牽掛 霧氣開來 天地間充滿了思念 媽媽 我因看到了這列火車 雙眼被霧氣占滿 蒼茫之歌 孤獨臨水而立 沒有思念 上面懸浮的 只是相依相纏的歲月 秋天深處 風在歌唱 群山漸漸回到枯黃 爺爺已逝 耄耋之年的奶奶 獨自固守著這個小院 她知道他們重逢的地方 叫天堂 奶奶用六顆牙齒 滿頭銀霜 外加佛前的一柱香火 熬煮蒼茫 死的是我 如果 腦淤血這個惡魔 一把將他從人間搶走 十四歲的兒子太年輕 輕的不知道幼年喪父的沉重 圍繞軀體的荷花燈 沉痛浮動 三鞠躬的起落 本能地 進行了一場對換 如果小告別廳里 躺著的人是我 貧窮的岳母一定得出去借錢 三個月身孕的妻子 一定哭腫美麗的雙眼 她會咬住悲痛 把我們的孩子養大 再去改嫁 親人一定不會多 婚禮上才十來位 父母同樣找借口不出席 朋友不少 他們嘆息 偶爾說笑 那時為我偷偷哭泣的 至少有兩個人 一個勒住奔跑的淚水 拼命搖頭 一個放飛大哭的群烏 又馬上騰起大笑的翅膀 這時 我會突然出現 以風的形式 搶走他們的思念 小侄女的手 年根兒底下 零下二十三度和西北風四級 把我團團圍住 六歲的小侄女 一樣的小手 一只 幫我拿著給客人的對聯 一只撰著 從風里奪回的福字 自豪地喊我 “大爺，我幫你追回來了！” 此刻，我 強忍的疼痛 淤血青暗 晚上九點 我的左手 被寒冷叮腫的青包 想起白天的小侄女 她的父親 一個人在西藏高原上 鑄造夢想 她的母親 將于明天帶她到鄉下享 受炊煙 感謝神的恩典 讓我知道血脈相連的 痛和幸福 幸 福 被我批評過的妻睡著了 嘟著小嘴 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睡夢中的翻身 習慣性的過來 在我睡覺的位置撫摸一下 此刻我坐在書里 與一些思想交談 我的身體和她的身體 越挨越近 因為有妻 人生的夜晚 才叫夜晚 大 海 任何事物在你面前 都開始縮小 山峰只是你的一條魚 翹起的尾巴 未曾見到你時 曾用豪氣想象 坐在岸邊 你便可以躺在我的懷里 真實的臨近了你 你的遠處竟然是天空的歸巢 站在沙灘上 我比你的一根絨羽 還要小 大 山 一匹老馬 穿過遠古的歲月 停在我面前 風撫摩著叢林 像梳理著你的鬃鬢 太陽是你的眼神 她的光芒 讓我們 無法直視愛的深沉與明亮 可否有一條小路 讓我攀上你的脊背 將大地收在腳下 這時你的每片葉子 都可以化做雄鷹 將頭頂的這片蔚藍 舉的更高更遠 大 河 大河蒼蒼 我是你千里逆波 的一片水鱗 用真誠的目光占卜天空 沒有誰比你 更深切的愛著季節 讓人們在輪回的手掌里 尋找生命的橫紋 跟著水流 時間是一段段的堤岸 我們的果實 為妻子按摩 側躺的月光 腹部隆起 靦腆的幸福 他將延續我們的 快樂 平凡 以及詩歌 北方的春天 在四月全部打開 我們的果實 也在四月伸展四肢 觸摸歲月的柔軟 啟盼的馬匹停止了奔跑 一生的收獲定在了九月 成熟的果實 撰著一個金色的世界 賢 妻 妻子愛上我時 我的背景是一片 灰色的債務 和大她七年的歲月 唯一的亮點 是我的幾首詩歌 我們的婚禮上 父母沉默在路途遙遠 的遠里 親屬端不全一桌的酒杯 撐起熱鬧的 是我友情的骨骼 洞房的燈光掰著指頭 妻子在掌上盤算 以后的日子 她突然一笑 羞澀地放下了幸運的幔帳 聆聽水的手指 今晚大地是一張古琴 彈奏她的手指是水的 從云的身體里穿過風的呼吸 一匹小馬漸漸地踏回了童年 故鄉的山梁和爺爺的墳墓 散發著雨水和青草的氣息 這是位從戰爭開進北大荒的老兵 經常領著我放豬 挖一種叫五指參的藥材泡酒 我的童年就是他的晚年 我的快樂卻不能緩解他的孤獨 后來腦血栓纏上了老兵 半鋪土炕半截身體成了他的全部 七個月后突然睜大雙眼 四處尋找 最后像一只失望的蚌 閉合了呼吸 今晚的手指是水的 窗外的和我身體里面的 都有酸澀的氣息 墳前一株草突然睜開眼睛 我從草尖的露珠里 看見爺爺的心 中 年 一只狗捧著骨頭 影子緊緊模仿著 陶醉的樣子 像陽光的暖 貼緊著墻根兒 偶爾抬頭 幸運和羞澀 一閃而落 中年像詩人 在詞語深處挖井 水聲從遠處跑來 鏟地的大嫂 和幾壟土豆嘮著家常 她的胸膛 象路邊的紫槐鼓蕩 著花香 陽光俯下身子 貼在她濕嫩的臉上 外出打工的丈夫 汗水的回報已經有了 保障 只是擔心他的夜晚 月光是否孤涼 上學的兒子 學費的包袱已被國家拿掉 只盼他的成績和個子快點長高 田壟越剩越少 風跑來為大嫂檫汗 夏天撩起她的衣襟 目光開始發燒 孤獨的酒氣 一個人舉起的影子 在子夜的臉上滑落 我知道 這是一顆冰冷的疼痛 他縮在離婚的傷口里 一個個性壯實的兒子 更像一把粗鹽 棱角鋒利 一滴雨水 鑿穿涼意 友人距我一百華里 我還是 感到了 孤獨的酒氣 向一只蚊子敬禮 一只蚊子心 地善良 它知道 我的妻子和它一樣 因為懷孕而需要營養 即使我的血液 有很重的酒精含量 它也能專心忍讓 每次的主餐 從未將我遺棄 癢是一份厚禮 看著妻子安然的樣子 我向它舉手敬禮 漁 娘 坐在岸邊補網 沙灘如一截 土炕 歲月是你思 念的線 一頭拴著城里 讀書的兒女 一頭惦著家中 年邁的爹娘 風趕著一 層層海浪 也讓你的 臉上堆滿滄桑 也許 只有星星記得 你的青春 迷倒過蝴蝶 的翅膀 進城探親的大雪 第一場大雪從夜里到達 仿佛是初次進城的 鄉下媽媽 木木地 很少說話 親情的暖意 在長久的鋼筋水泥里 溫度顯得有些偏低 只覺得有些凌亂 擁擠 大雪屬于鄉下 鄉下的真誠和簡單 很象安徒生的童話 這里住著美麗和善良 也住著年邁的母親 到城里探親的大雪 讓整座城市想家 三十年 從子夜的懷中醒來 不見了母親和童年 三十年的歲月 仿佛是別人的 故鄉遙遠 只剩下了幾塊記憶的碎片 十幾年的讀書生活 就象剛剛發生過 曾經的顫抖和苦難 也在風中消散 七十后的我 在生活的水域里不知 是一根兒水草 還是一尾活魚 五月打馬而來 萬物瘋長的聲音 是五月叩響大地的蹄聲 汗水滾過久違的思念 一把鋤走下屋檐 五月打馬而來 一團生命的烈火 沸騰了山川 杏花瘦去 枝葉肥美 一汪春水翻閱詩章 五月在黃牛的背上 拉起田壟 大地向前 風揚起的鞭子 抽響鮮亮的天空 人到中年 還沒有摸到 高粱火紅的氣息 一股淡漠的涼 已經從生活的腳底刮起 正如秋天早晚的氣溫 丟失了盛夏的激情 青春的大海退潮了 中年的歲月還給了沙灘 只有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我們管他叫責任 這只是季節疲憊了的 一點想法 和整個秋天無關 遠方的疼痛 --給重慶詩人紅線女 手機里遞過來 朋友高大的困境 和她低低的憂傷 萬重山外 疼痛的腿腳 無法 翻越蒼白的喘息 她腦癱的小指頭 在今年急需 找回聽覺 那薄薄的小刀 至少需要十摞厚厚的積累 她賣掉了城市的日子 在低矮的租金下 舔著傷口 兇猛的災難襲來 一位母親比一匹母狼 勇敢十倍 她轉身反撲 用撕開自己的身體 擊敗命運 在這個圖騰走遠的年代 請允許我們 用 “女性 、母親、 詩人” 三柱香火 啟勵人生 三只鐵鍬 三只鐵鍬 翻動歲月 他們依次相距 十年的人生 詩歌這片土壤 讓他們的心靈 靠近了翅膀 他們用手上的血泡 照亮土地 同時 也被 土地照亮 清明之祭 小草從四月抽出春天 清明抽出思念 三千里外 孤獨望盡 鄰里的庭院 香火擁擠 兒孫滿滿 我們只能在十字路口 拜托風 香燭 火焰 一位老兵 怎樣穿過飛彈如雨的八年 一位老人 怎樣在北大荒的荒涼之上 開墾濃情炊煙 我的爺爺 怎樣用六十七年的歲月 抗擊腦血栓的進攻 堅守呼吸上千個夜晚 一盞燈將熄掉自己 最后的一眼 是蒼天仰望的一嘆 而他用一生照亮的兒孫 奔忙在各自的遙遠 是鄉鄰相遇 大雪扛著紙幡 二十四年的光陰回望 三千里孤墳仍在 測量 孤獨 多長 多遠 用一首詩刺腐敗一刀 今夜我的良知 要用文字刺腐敗一刀 整座大山被吃掉了 她的模樣只留下了回憶的 味道 大山含鐵啊 這就是喪命的秧苗 王法只是訂給百姓的王法 金錢可以給它貼上標價 埋頭種地低頭做人的是百姓 私開鐵礦大膽經營的 一路威風 輟學少年白刃一片 保架 大小官員烏紗一灘 護航 住在山城的我一陣恐慌 再過二十年 家鄉的山能逃多遠 再過一百年 我們的子孫能否有 一只飯碗 一把鐮刀抽出寂寞 一把鐮刀抽出寂寞 在汗水里磨了又磨 玉米倒下不叫死亡 我們叫她復活 一席山川嫁給了落葉 秋霜的到來 讓她無限羞澀 歲月輪回 一把鐮抽出了寂寞 他割倒的夏天 被瘋狂的工業強奸 鄉村的道路暢通無比 更多的山林和土地 正象潮水一樣退去 多象一個逐漸破落的大戶 不斷的變賣家產 我真擔心父親的 那把鐮若干年后 只有無耐的寂寞 那水是你最純的藍 我說 遠處的山彎走來一位女子 你說 是的 她還背著個孩子 走近了 一位農夫背著一捆柴火 我們笑了 打趣了很久 如今故事還在 只是走失了當初的味道 明日我將娶妻 你的孩子幾歲了 同一座城市的兩邊 不近也不遠 可是七年的時間 就這樣 在默默的對視中走完 我一直認為 魚愛水很深 水只愛魚一點點 也許就那么一點點 是你最純的藍 快要脫光了 秋天 一棵樹脫的快要光了 她剩下的羞恥 像細小的空枝條 這么多的女子啊 走進十塊錢三 支舞曲的黑暗里 生活真的沒法活了嗎 道德里的盲人越聚越多 她們的眼睛忘記了自己 是女兒、是妻子、 甚至是母親 有警笛從深處傳來 濃裝艷舞的女子 一臉冰涼 樓下拾荒的 外地大姐 風為她 正了正衣裳 冷眼教育十六載蒼涼 初中的手心里 一群青春的精靈 被無耐緊緊攥著 興趣的淡 超過了白開水的白 減負、減負、減負…” 被叫喊地頭暈目眩 應試教育到素質教育 貌似昂然 一句換湯不換藥的老話 把他結結實實地絆倒 “不準補課” 年年從紅頭文件里 吐出舌頭 偏偏少年 仍舊與父母離多聚少 一盞深夜燈火 幾度煎熬 重點高中的獨木橋上 九年修煉 千軍萬馬 一場血戰 三兩日撕殺 一口長氣怎敢輕吐 高中三年是火是荼 大學的日子風輕云淡 可憐父母半生血汗未干 就業的難度 讓蜀道汗顏 青天在上 回頭一望 十六載學業一片 蒼涼 你我之間 一支筆走過夜晚 走過 一張紙的纏綿 墨香暗吐 如一柱向神 傾吐的香火 徐徐而又遠遠 起伏的胸膛 是筆的呼吸 紙月光一樣 仿佛擁有著燕子 的呢喃 時光的小船漸行漸遠 一段文字起身離去 風不說話 卻知人世辛酸 父 親 父親是一匹老馬 他的喘息 只在一壺酒里 歲月趟起的灰塵 暗淡了他的青春 風雨和彎路 倔犟的盤踞在他的額頭上 從歷史的傷口上跌落的父親 用一粒汗水將自己扶起 他與富貴彼此冷落 花甲之年的他 依然遠離清閑的生活 真不知他來人間做什么 只有不停的忙碌 仿佛他背負的不是人生 而是蒼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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