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下旬,遼寧省第十四屆曹雪芹長篇獎評選揭曉。按照評獎章程,遼寧曹雪芹長篇小說獎的設立是為貫徹中央關于“抓好‘三大件’(即長篇小說、兒童文學、影視劇)創作”的指示精神,表彰和激勵全省作家的優秀長篇小說創作,促進遼寧長篇小說創作的的繁榮和精品力作的增多,“以其立足精品的導向性、權威性、公正性和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令人矚目,”(見《評獎章程》第一、二條)。“精品”與“地域文化特色”這關鍵詞概括了一個地方文學獎的特點:地域文化特色說的是依靠地方性敘事或地方色彩是作家賴以立身的根基和策略,其中的美學體系也是鄉土文學美學原則;而精品則意味著地方性敘事其內在價值是以藝術個性和精神向度獲得超越和提升,發現和建構的是民族歷史和人類命運的普遍性意義。本季度關注的四部長篇小說都是參評作品,在創作態勢上體現了作家對地域文化自覺探索的意識,架構復雜歷史進程的能力,塑造人物命運的努力,以及講述中國故事的嘗試。
《櫻桃嶺記憶》再現了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侵華戰爭的悲情往事。戰爭不僅給中國人民,而且也給日本人民造成了巨大精神傷害,無論是戰爭的參與者,還是戰爭的受害者。一個經受效忠、戰爭和軍國主義教育的日本年輕女軍醫,由戰爭的受害者,變成了戰爭的參與者,面對效忠、良心和情感的糾結,她又做出怎樣的選擇…… 東北抗聯興安嶺支隊小分隊機智勇敢地粉碎了日軍櫻花計劃。日本花季少女梅子和母親百合被日軍軍醫官美惠子騙到中國東北的日軍陽春江安撫所充當慰安婦,百合和梅子母女倆在東北抗日聯軍興安嶺支隊政委路云鵬、戰士馬永生的營救下,得以脫險,母女倆投奔了櫻桃嶺當年遼西抗日義勇軍首領楊懷山和楊宗陽父女倆。日軍特務機關長大島和憲兵隊長崗田擬定了在櫻桃嶺制造無人區,建陸軍野戰醫院,實施活體人體解剖實驗的櫻花計劃。在櫻桃嶺慘案中得以幸存的梅子為了迫使崗田給慘遭殺害的母親和眾鄉親安葬,被迫做了崗田的干女兒。日軍對興安嶺支隊進行殘酷圍剿,為了掩護傷病員突圍,支隊長趙虎親自帶領警衛排阻擊敵人,后子彈打光,戰友們全部犧牲,趙虎拉響了身上最后一顆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在櫻桃嶺慘案中被中國軍醫何為忠救出來并參加興安嶺支隊的楊宗陽接替趙虎擔任支隊長,受中共滿洲省委指示,楊宗陽帶領興安嶺支隊小分隊化妝進入櫻桃嶺日軍陸軍野戰醫院,為身負重傷的政委路云鵬等傷員治傷,并伺機得到了大島和崗田的櫻花計劃。被崗田送回日本醫官學校讀書畢業后的干女兒梅子,與戀人軍醫浩男回到中國東北日軍陸軍野戰醫院,參與了人體活體解剖實驗,她的異父異母的哥哥、興安嶺支隊支隊長楊宗陽的突然出現,被軍國主義教育扭曲了心靈的軍醫梅子,感到良心上受到了譴責,驅使她站到了正義者這一邊,協助小分隊得到了櫻花計劃,最后,幫助楊宗陽粉碎了這個櫻花計劃。在日軍陸軍野戰醫院撤離時,憲兵隊長崗田下令用機關槍逼迫五百余名醫護人員跳進了陽春江……《櫻桃嶺記憶》揭露了二戰時期日本侵略者在中國東北犯下的駭人聽聞的罪行:以欺騙和綁擄手段強征慰安婦,殘害慰安婦,除中國婦女外,還有蘇聯、朝鮮等國婦女,還包括日本婦女;制造一次殺害387口無辜百姓的下五家子慘案;實行慘無人道的活體人體解剖;屠殺本部大批軍人,包括醫生、護士等。小說描述了受過傷害也受過軍國主義教育的日本女軍醫,由戰爭的受害者,變成戰爭的參與者,最后受到良心的譴責最終悔悟的過程。小說在選材上既做到尊重歷史,又不平鋪直敘,科學合理的把史實融為一體。小說人物刻畫細膩,情感交織,人物形象鮮明飽滿,不落熟套,人物關系處理巧妙得當。小說故事情節曲折,矛盾沖突疊加,可讀性強。
《櫻桃嶺記憶》
發表刊物/出版社 白山出版社
發表/出版發表時間: 2016年2月
作者: 岳廣財
《蕙園的春天》是一部描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簡約明亮的青春校園生活、純潔美麗愛情的長篇小說。作者吸天地之靈氣,納日月之精華,將滿腔的摯愛流于筆端。時而激情澎湃、如波濤滾滾的大江;時而溫柔恬靜,像清純執著的小溪。娓娓道來人生真愛的美好,得不到愛的心靈悲苦。 作者以細膩的筆觸、生動的情節、富有生活氣息的描寫,通過對蕙蘭、大江、李想等人的理想追求、愛情歷程,講述了80年代純美的愛情故事,刻畫了那一代年輕人,不為世俗所左右,執著追求真善美,堅守理想、愛情,克服重重困難,義無反顧的美麗心靈。展現了一批風華正茂的大學生特有的風采,大學校園多姿多彩唯美的畫卷,以及他們各自不同的坎坷命運。寫活了一群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有大愛,有大痛,深沉曲折的感情經歷,具有濃郁的傳奇色彩。他們的高風亮節、純情俊逸,使他們共同經歷了一段執著追求、撼人心魄、刻骨銘心的感情之路,是千載難逢、萬年少有的金堅玉潔的生死戀情,正如男主人公大江寫給女主人公蕙蘭的信所言: 覓天涯之蕙蘭, 詠千古之絕唱。在時代變遷、人心不古的當下,作者對男女主人公仍然保持至死不渝、終身不變的純潔愛情,進行了謳歌與贊美。書寫了至善至純至美、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動人詩篇。同時,通過不同人物內心真善美與假丑惡的對比,對改革開放以后,人們思想觀念發生的巨大變化,進行了深層次的思考與探討。詮釋了人類因信仰缺失、道德失守帶來的真愛稀缺、家庭解體的后果,表達了作者尊重愛情、堅守信仰、愛憎分明的精神世界。對青少年的人戀愛觀、價值觀有一定的教育意義及警示作用。
在物欲橫流的當下,作者深情謳歌真善美,呼喚回歸純潔的愛情,其現實主義題材的情感故事,散發著濃郁的親情、友情、愛情氣息,如同白玉蘭一般純凈、清香、高雅、圣潔,沁人心脾。是一部集藝術性、思想性與教育性于一體的情感故事,一部意境深遠、感情濃烈的美麗詩篇。讀者在為男女主人公生死不渝、純美愛情深深感動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反思什么是真正的愛情?如何珍惜美好的感情?全書文筆流暢清新,表現了醇厚、浪漫的情感,在平易中有著感人的力量。作者以優美的文字,散文詩一般的語言,清新的風格、獨特的視角,向我們展示了一幅幅生動感人的千古絕唱、詩意畫卷。
《蕙園的春天》
發表刊物/出版社 中國書籍出版社 發表/出版時間: 2016.9月
作者:蘭溪
一個新兵班,九個新兵蛋子。小說以新一班為主體,以富二代新兵“二團長”的視角,講述了一群“90后”新兵在新兵連的生活。“二團長”個性張揚,怕苦怕累卻率直豪氣,朱智慧活潑圓滑、開朗有趣,張六斤性格內向、拘謹幼稚,于勇成熟內斂,周山遠狡黠和精明,陳勝做事專注還有點冷漠,麥陽為了夢想的執著和任勞任怨,趙闖的隨意耿直,蔣顯豐的自私與故作成熟……9名新兵家庭背景各不相同,抱著各自的夢想和目的踏入軍營,他們希望與失望并存,理想與沉淪同在,在磕磕絆絆、跌跌撞撞中構建著新的價值取向和人生理想。 “二團長”是獨生子,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因沒考上大學,又不愿意聽從父母之命重讀,便一時沖動,抱著“好玩”的想法步入軍營。在候車室與新兵因爭座發生爭吵;在火車上拒吃分發的面包;在訓練場分班時對新兵營高營長的抗議與對峙;初入軍營時的好奇與忐忑;私自外出會見陪著一同參軍在附近賓館住著的母親;洗澡時誤把團長當成搓澡工;對女兵程小梅的惡作劇……還未開訓,由“二團長”引發的故事不斷、沖突不斷、矛盾不斷。開訓后,新兵之間、新兵與班長之間,矛盾沖突沒漸次展開,情節更加引人入勝。疊內務搶地盤、點驗時的意料不到、尷尬的班務會、新兵給班長的下馬威、送禮時的閉門羹、訓練中的小懲罰、嫌苦嫌累時泡病號、站軍姿時的難耐煎熬,緊急集合時的倉促忙亂,射擊時的膽怯緊張.......小說不僅僅講述了新兵從一名普通青年向一名合格軍人轉變,能打仗打勝仗實現強軍夢的征途上所經歷的困惑、沮喪、郁悶以及喜悅、奮進、成功,更是一部書寫新兵心靈成長的史詩。
《我叫“二團長”》
發表刊物/出版社 中國文史出版社 發表/出版時間:2015年11月
作者:王宗仁
《家 風》作品講述了一個普通東北家庭半個世紀里的故事。這個家庭從祖輩開始就恪守并傳承勤勞儉樸、孝順謙和、友善待人的良好家風。靠這種家風,在艱難的歲月中培養出三代兼具高尚品格和優秀才能的子孫,從而贏得尊重,并贏得美滿的生活。小說以四兒子第一人稱敘述。故事發生地在遼東灣一個由漁村發展起來的小鎮。世代以打漁為生的雷家于1942年戰亂年代流落到東北,這塊肥沃的土地和東北樸實善良的人們讓雷家在這里扎下了根。父親先當漁民,后進企業當倒班工人。母親是街道小工程隊里唯一的女瓦匠。半個世紀中,只念過幾年私塾的父親和文盲母親并沒有也不可能教給孩子們排比押韻的箴言或警句,作為普通人,他們也沒有做出豪壯顯赫的事業以示范和激勵子孫。和多數家庭一樣,伴隨兒女長大的,也不過就是翻來覆去那幾句嘮叨再加上笤帚疙瘩、爐鉤子的追打。但是,文盲母親竟讓她的五個孩子都接受了高中等教育。這是家風創造的奇跡,也是父母一生最值得炫耀的財富和最豪壯的事業。起作用的,是父母一生都在做給兒女看的立世為人的身教。 漫長的歲月中,雷家雖然也經歷了風風雨雨,但始終秉持著中華民族最優良的傳統和家風:正直、善良、謙和、純樸。父母正直、善良、純樸的為人潛移默化中影響著孩子們人格品質的形成。雷家兄弟之間充滿濃濃的手足之情,在那些困難的年代,三哥為了二哥能繼續學業,寧愿放棄自已的前途成全二哥,這樣的故事在作品中隨處可見……他們是最普通的漁民,沒有太多的大道理,更沒有冠冕堂皇的說教。但他們對知識、對文化有著本能的崇敬,再困難的日子也要供兒女們讀書;他們知恩圖報,與人為善,與鄰里友愛相處,一些細小的生活細節彰顯出這家人的可貴之處。作品中很多細節觸動讀者心靈,讓人潸然淚下。
《家 風——屋檐下》
發表刊物/出版社 春風文藝出版社 發表/出版時間: 2017.3
作者:曲揚
回顧遼寧長篇小說創作,對“高原”的跋涉雖然熱切,也有可喜的蹤跡可尋。但畢竟山高水長,登頂的“高峰”之作仍然路途遙遙。遼寧作家的地方性敘事作品數量豐富,產量頗高,但創新和超越之作仍然寥寥可數。就是說盡管作家完全使作品浸入了地方化,其人物的成長背景是地方的,語言是地方的,生活是地方的,于是也成就了一個拘囿于地方價值的作品,自覺提升建構普遍性的藝術能力普遍不足。通向高峰的中途任重道遠,遼寧作家尚需努力。